1994年10月13日上午配资伐,安徽省合肥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一大队接到群众报案:在南肥水河阜阳桥下先后发现一具被肢解的高度腐烂的女尸躯干和一条左下肢。
接到报案后,一大队副大队长缪守保带领侦查员和技术人员迅速赶到现场。在缪守保的统一指挥下,侦技人员开始了认真细致的现场勘察工作。
裸露的女尸躯干被装在一只蛇皮袋内,头部已高度腐烂,无法辨认。女尸的颈部勒有一条白毛巾,两个下肢从大腿关节处被肢解。袋内还装有女式绿色碎花上衣一件,白色文胸一件,红色内裤一件,黑色坤包一个(内有被撕碎的卫生学校毕业证、霞飞牌擦面霜一瓶)。上述物品经分析为死者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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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还有两条男裤和一件男式红色衬衫,蛇皮袋外面用一条棉褥子包裹着。
女尸的左下肢穿着黑色蹬踩裤,也被装在一只蛇皮袋内。里面装有枕头,外面用床单包裹着。
经现场法医检验,死者年龄约20岁,曾做过流产手术。
在现场发现的一条女人的左下肢组织创面与女尸躯干吻合,切口为锐器切割,从关节处剥离。颈部勒痕与毛巾吻合,系窒息死亡,然后碎尸,因此认定为他杀。随后,侦查员又在卫岗村附近的河沟里发现了一条女尸的右下肢。经比对,与南肥水河内发现的女尸躯干和左下肢组织吻合,组成一具完整的女尸。
侦查员经过拼接卫生学校的毕业证,拼出“云霞、女”等字样。经到合肥市卫生学校和有关单位调查,认定死者是大发厂的临时工王云霞,19岁,蛇皮袋内的女人衣物均为死者王云霞之物。
在对王云霞的关系人进行调查时,发现包裹女尸的蛇皮袋及袋内的男人衣裤、褥子、床单、枕头等物品均是死者男友曹客东的。
在发现女尸右下肢附近的卫岗村内,了解到曹客东曾租住过一间民房。侦查员在租住的民房内发现了血迹,与死者王云霞的血型一致。
案发后,曹客东将民房退掉,不知去向。
经询问死者王云霞及曹客东的亲友、关系人,得知:曹客东与王云霞的恋爱关系遭到了王家人的反对。案发前,两人关系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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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上述情况认定曹客东为特大杀人碎尸案的犯罪嫌疑人。
经深入调查了解到,曹客东23岁,安徽省舒城县人,住合肥市皖江机械厂宿舍。1990年10月曾因盗窃罪被浙江省宁波市镇海区法院判刑两年。
据群众反映:两年前,曹的第一个对象,也是父母不同意;与他断绝关系时,曹当着女友的面从阜阳桥上跳了下去,将右臂摔残。之后不久,曹又遭遇车祸,将左眼撞瞎(已装了假眼),左额部有一条10公分长的缝合疤痕,像一条大蜈蚣趴在额头上,左太阳穴有一条3公分长的缝合疤痕,鼻尖右歪,面貌变得十分丑陋,身材也非常枯瘦。为此,曹的性格也变得异常孤僻,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口头禅是:“为爱情而犯罪,是一种美德。”他为了遮盖自己脸上的疤痕和假眼,留长头发,梳七分头。
综合上述情况,合肥市公安局于1994年10月23日向全国发出了协查通报,缉捕在逃的曹客东,但一直没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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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7月19日上午,当缪守保带领侦查员找曹客东的母亲谈话做工作时,恰遇邮递员给曹母送来了一封信。曹母看了信后,就交给了缪守保。
缪守保接过信,看清信是一个叫艾萍的人写的。内容是:她的妹妹艾琴最近在北京市打工期间认识了一个叫曹昊然的男人,两人已建立了恋爱关系。父母因不了解曹昊然的情况配资伐,特来信请曹母介绍曹的情况。
缪守保问曹母:“曹昊然是谁?”
曹母讲:“我们家没有叫曹昊然的。”
而此院只有她们一家姓曹,显然“曹昊然”是假名,这个“曹昊然”是否是曹客东?
不得而知。
为了解开这个谜题,缪守保带领探长王凤祥、侦查员王智斌等人连夜驱车前往山西省调查。在山西省的一个小山村里,缪守保找到了艾萍的家,同时意外地见到了艾萍的妹妹艾琴。
她20岁出头,1.66米左右的身材,皮肤白净细腻,是个十分漂亮的山里妹子。缪守保让艾琴辨认混有曹客东照片在内的6张男青年的照片,艾琴指着曹客东的照片说:“这个人就是'曹昊然’。”
艾琴说:“我在北京与'曹昊然’在一处打工。与他相识后,由于他处处关心我,就对他产生了好感。虽然他的相貌丑陋,但我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我与他恋爱后,把情况告诉了家人,但遭到了家人的反对。于是,我提出与他断绝恋爱关系。没想到,他翻了脸,还毒打我,并扬言:'你不同意,就甭想活着回去!’我心里很害怕,就辞了北京的工作,背着他偷偷回到山西老家。”
这时,艾萍从里屋拿出一封曹客东从北京给艾琴寄来的信。缪守保接过信,见信封上面的落款是北京市海淀区五孔桥亮甲屯居委会转蓝精灵酒家曹昊然收。并留下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823局x×××,另一个是825局××××。
得到这个线索之后,缪守保一行立即驱车直奔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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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3日下午4时许,缪守保等人行程近万里,风尘仆仆,开车赶到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要求协助抓捕特大杀人碎尸的犯罪嫌疑人曹客东。
孙副处长接待了他们,此时恰遇刑侦处缉捕队队长在孙副处长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孙副处长就将抓捕任务批给了缉捕队。缉捕队队长接受任务后,将缪守保一行请到自己的办公室,恰巧这天六分队值班,分队长张金岂和张艳、何三虎在外地出差没回来,显然警力不够。缉捕队队长叫副分队长张景泉过来一块儿听情况。
缪守保介绍了案情后说:“曹客东身高1.70米,体态枯瘦,头发较长,梳七分头,长方脸,左眼是假眼,戴金属框变色眼镜,安徽舒城口音,随身携带一个蓝色牛仔包,身份证号码是342425××x……”
缉捕队队长和张景泉听完情况后,与缪守保一起研究了案情,决定先去海淀五孔桥的蓝精灵酒家查看。
下午5时30分,缉捕队队长带领张景泉、孙荣兴与缪守保等一行七人开着两辆警车来到海淀区五孔桥附近,将警车隐蔽好后,分散到马路东边的蓝精灵酒家及旁边的烤涮世界饭馆内进行观察,在这两个饭馆内都没有发现曹客东。两个饭馆正在营业,饭馆内只有女服务员,没有男工。
缉捕队队长和缪守保研究后,先后找了烤涮世界饭馆、蓝精灵酒家的老板了解情况,奇怪的是,两个老板异口同声地说:“我们饭馆内没有姓曹的男服务员,也没有安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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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地址不对?
这不可能!海淀区五孔桥附近只有这一个蓝精灵酒家,怎么会错呢?
难道是曹客东玩儿的花活?
可信上明明写着北京市海淀区五孔桥亮甲屯居委会转蓝精灵酒家曹昊然收配资伐。
王凤祥说:“是不是到亮甲屯居委会去查一查?”
缉捕队队长摇摇头说:“在没有弄清曹客东与亮甲屯居委会的关系之前不能去,以免打草惊蛇。”
张景泉想起了信封上的两个电话号码,于是问蓝精灵酒家的老板:“咱们蓝精灵酒家的电话是不是823局××××和825局××××号?”
蓝精灵酒家的老板说:“这不是我们店的电话,是永定路蓝精灵酒家的电话。”
这就怪了,地址是五孔桥的蓝精灵酒家,而电话是永定路的蓝精灵酒家。难道曹客东在有意转移视线?
缉捕队队长带着疑问对缪守保说:“走,咱们再到永定路的蓝精灵酒家看一看!”
两辆警车又翻回头向南驶去。在永定路蓝精灵酒家,郭总经理非常客气地把侦查员们请进了海棠厅内。缉捕队队长说明了来意,谁知郭总经理的一句话又让侦查员们失望了。
他说:“'曹昊然’原来是在我这儿干临时工。一个月以前因为表现不好,与其他服务员打架,被我辞退了,现在去哪儿我就不清楚了。”
缉捕队队长问:“你们这儿的临时工中,安徽省合肥市的人多吗?”
“这儿合肥市的临时工比较集中,'曹昊然’是原来我这儿一个叫'小虎子’的合肥人介绍来的,现在'小虎子’也不在这儿啦,去哪儿了说不准。”
缉捕队队长说:“我们想通过你们这儿的安徽人询问一下,了解曹客东的去向。”
“可以!可以!”郭总经理大力支持。
侦查员们就在海棠厅里开展了调查询问工作,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询问了十几名服务员后,终于从一名外地临时工的口中了解到了曹客东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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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前天,我去五孔桥烤鸡店,见到'曹昊然’在强子那。昨天,强子到我们这儿来,让我给'曹昊然’找份工作?起码,昨天'曹昊然’还在强子那。”
这条信息太重要了!侦查员们顿时来了精神,立即起身向郭总经理告辞。
一行人离开蓝精灵酒家,重新杀回五孔桥。原来烤鸡店就在五孔桥蓝精灵酒家和烤涮世界的南侧。侦查员们将两辆警车停在远处隐蔽好,然后分散向烤鸡店包围过来。布置好包围圈以后,缉捕队队长派张景泉和王凤祥进入烤鸡店侦查。
不一会儿,两人出来向队长和缪守保汇报道:“现在店里没有曹客东。”
此时,天已擦黑。缉捕队队长看了看手表说:“现在是晚上8点15分,曹客东可能外出找工作去了,晚上才回来住。我们先分散隐蔽,注意观察!”
侦查员们立即分散在烤鸡店的四周埋伏起来。缉捕队队长、孙荣兴和缪守保在烤鸡店的西边便道上注视着烤鸡店里的人员出入情况。
半个小时后,缉捕队队长借着路灯,发现从南往北顺着便道走过来一个中等身材、体格瘦弱、留着长发、戴着金属框眼镜的男人。当这个人从他身边走过时,缉捕队队长觉得此人特征有些像曹客东。此时他正朝烤鸡店的方向走去,缉捕队队长便有了十分的把握。
队长悄悄走到缪守保身边,对他说:“刚过去的这个人有些像曹客东,他奔烤鸡店去了。”
缪守保借着路灯和店前的装饰灯光,看了看这个人的背影说:“确实有些像。”
于是,三人悄悄地在后面跟了过去。长发男人一直走进了烤鸡店。缪守保快步跟上,脚跟脚地走进烤鸡店。长发男人似乎觉察到身后有人,回头看了一眼。这一转身让缪守保看到了他左脸上的疤痕和装着假眼的左眼,认定此人就是杀人碎尸的犯罪嫌疑人曹客东。于是,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扭住了长发男人的胳膊。队长紧跟在他的身后,见缪守保动了手,知道是此人没错了。于是冲上去扭住了长发男人的另一只胳膊,喊了一句:“来人!”
门外埋伏的侦查员们此时已来到门口,见到这一情况,立即冲进屋,给长发男人戴上了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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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凤祥揪住长发男人的长发,扬起了他的脸,映入人们眼帘的是一张怎样丑陋的脸!只见他左额部有一条很长的缝合伤疤,左太阳穴有一条3公分长的缝合伤疤;鼻子右歪,左眼的上下眼皮布满了疤痕,眼眶里镶着一个不会动的假眼珠;菜色的脸皮,两颊无肉嘬腮,凸出高高的颧骨;满嘴的黄板牙,加上两只煽风耳,映衬着满脸的灰土气,使人望而生厌。
缪守保拿出曹客东的通缉照片比对后说:“没错,就是他!”
缉捕队队长低头问他:“你叫什么?”
“曹客东。”他嗫嚅地说。
“带走!”缉捕队队长见饭馆内外的人都围上来看热闹,于是下达了命令。
侦查员们把曹客东押上了警车,一行人带着胜利的喜悦凯旋。
在审讯中,曹客东对杀人碎尸一案供认不讳。
他供道:“我在合肥市大发厂上班期间,与厂里的女工王云霞谈恋爱,并且发生了两性关系,她怀了孕。1994年10月10日,她到卫岗村找我,对我说:'因为家里人不同意咱俩结婚,我已经做了流产手术,把孩子打掉了。咱们从今以后分手吧!’我一听很生气,我自从出了车祸以后,面貌变形,模样吓人,没有人愿意接近我,也没有一个朋友,我很孤独。现在唯一的女友又提出和我断绝关系。最可恨的是把我的孩子也打掉了。我觉得她欺骗了我。我的一生中,最容不得的就是别人欺骗我。
于是,我说:'你骗我?’
她讲:'没骗你。”
我怒气冲冲地说:'我要杀了你!’
她说:'你敢?’我用毛巾在她的脖子上绕了一圈,她不但没有反抗,还撇撇嘴说:'你杀我,谁信呢?’
我见她这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双手用力勒住毛巾,她嗷嗷的叫了两声就不动了。我把她抱到床上,怕她不死,又用双手掐她的脖子,5分钟后,见她仍然一动不动,才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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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在尸体旁睡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出去买早点,回来在尸体旁边一边吃一边考虑如何处理尸体。想起以前我曾买过一本人体解剖的书,就把它找出来。我吃饱喝足之后,把王云霞的衣服扒光,把她的蹬踩裤褪下一条腿来。比照人体解剖书,用一把军刺刀从她的大腿根的关节处将两条腿卸了下来,分别装进了蛇皮袋里……
晚上,我先雇了一辆车,将包好的躯干拉到南肥水河阜阳桥上。车走后,我将躯干扔到桥下水中。第二次,我又扛起包裹着一条大腿的蛇皮袋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到阜阳桥。待车走后,我将装着大腿的蛇皮袋扔到桥的另一边。第三次扛起另一条大腿时,我已没有力气了,就把这条大腿扔在附近的臭河沟里了。”
至此,全案真相大白。
几个月后配资伐,曹客东被依法判处死刑,不久后被押赴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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